【編聊邊看,我想讓你知道的事】
前陣子台灣有部國片《怪胎》,
講述的便是男女主角因
「強迫症」而相識、相戀。
但你知道「強迫症」其實就在我們身邊嗎?
怕錯過訊息拚命滑手機、
出門前老想上廁所等等,
實際上,這些都是屬於強迫行為的一種...
繼續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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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雪倫‧貝格利
當我開始寫這本書時,
我把影響生活的強迫作用視為一種異狀,
而且它幾乎到了令人害怕的地步:
強迫自己反覆洗手的人;
強迫自己打電動,打到大拇指抽筋的人;
非血拚不可,導致循環信用到破產的人。
但在我進行研究與報告的期間,發生了兩件事。
有強迫症,就是瘋子?
第一件事,當我真正了解
乍看之下像是瘋掉的人,
我發現他們的強迫行為並非完全沒道理。
相反的,他們的強迫作用,
是因為擔憂某些事物
可能將他們生吞活剝,
而產生的可理解反應。
他們並不瘋狂,甚至連崩潰都談不上;
他們在應對,讓自己保持專注,
而且比起讓焦慮吞噬他們,
這麼做說不定還比較有用。
當我聽了越多囤積癖
(譯註:過度收購或蒐集物件,即使是不值錢、
有危險性或不衛生的物品)的動人故事,
我發現自己思考的面向也越來越多。
是啊,如果我也有一樣的經歷,
那麼我家也同樣會塞滿雜物,
只為在自己與絕望的深淵之間,築起一座堡壘。
有強迫作用,
並不代表腦袋崩潰。
強迫行為,
其實是在「平息焦慮」
我的第二個領悟是,
雖然擁有極度強迫作用的人是異數,
但驅使他們產生這些行為的焦慮,
其實是一種很普遍的現象。
主動平息焦慮的行為,
是一種深沉且原始的衝動。
這樣的體悟,
改變我看自己與周遭事物的角度:
乍看之下輕率、自私、
具有控制性或傷害性的行為,
現在似乎都像是對恐懼與焦慮的可理解反應。
有輕微強迫作用的人,
並沒有達到精神病學上需要治療的程度,
但感到恐懼的形式與症狀嚴重的人一樣,
強迫行為對他們的效果也相同。
只是越深沉、越嚴重的焦慮,
就需要越極端(經常是自殘)
的強迫行為來舒緩;
而輕微的焦慮,只會讓我們手機不離手、
只根據自己了解的規格來洗衣服,
以及一定要用「這種方式」整理書桌。
把人變成這副德性的強迫作用,
可說是千奇百怪,你能想像到的都有可能。
荷蘭一位老人,
已經連續吹口哨 16年
幾年前,阿姆斯特丹一位六十五歲的老人,
引起了心理衛生診所的關切,因為十六年來,
他總是有股難以抗拒的強迫作用,
想用口哨吹出嘉年華歌曲。
「他老婆因為同一首歌聽了快十六年而幾近絕望,
只好向心理衛生診所求助。」
荷蘭籍的精神科醫師,
在二○一二年發表於《BMC精神病學》
(BMC Psychiatry )期刊的論文中寫道:
「他每天都要吹五~八小時,
而且越累的話,吹得越難聽。」
醫師給「E先生」(醫師如此稱呼他)
開了一種名叫「氯米帕明」的抗憂鬱劑,
讓他一天「只吹」三~四小時,
副作用卻難以忍受。
當醫師們拜訪他家時,
立刻就得面對「同一首歌吹不停,
曲調清澈完美,幾乎毫無間斷」的狀況。
醫師們開始探詢 E先生是否真的得了強迫症
(譯註:obsessive-compulsive disorder,簡稱OCD),
但他向醫師保證,自己吹口哨的強迫行為,
並非受到沉溺的想法所驅使。
「不過,如果別人要求他不要吹的話,
他還真的會覺得很煩躁、焦慮。」
英國男子 在自家底下
挖出 18公尺長的隧道
連強迫性吹口哨都有了,
那強迫性挖洞又有何不可?
英國的「鼴鼠人」威廉‧雷托(William Lyttle),
就有一種強迫作用,
使他在倫敦東區的自家底下,
挖出又大、又深、又迂迴的隧道。
這條隧道總長六十英尺,
有些還深及房屋(繼承自父母)下方二十六英尺。
他在二○一○年去世前不久,
向記者如此表示:
「一開始只是想挖個地窖,
結果地窖變成兩倍大。」
地方政府當局害怕房子垮掉,
只好把雷托趕出去,
接著工程師從隧道裡頭,
移出了三十三噸重的破瓦殘礫,
以及三台車、一艘船。
這種極端的疾患,
或許會讓人覺得強迫行為是別人家的事,
只有極少數人需要擔心這種精神病。
但資料顯示並非如此。
「輕微」的強迫症:
一早起床就在找手機!
史丹佛大學(Stanford University)的科學家,
在二○○六年的分析報告中發現,
一六%的美國成人
(約三千八百萬人)都曾有強迫購買行為,
而且其中有二~四%(最多約九百萬人)
有囤積症(compulsive hoarding)。
不管是在哪一年,
我們之中都有一%的人飽受強迫症之苦,
這種病可說是眾多焦慮症中的黑暗王子。
至於有輕微強迫作用,也就是不嚴重妨礙健康、
不足以被認定為精神病的人,甚至還更多;
事實上,有些強迫行為還挺受用的,
它們協助我們管理生活,
或讓工作更有效率(起碼自己這麼覺得)。
你應該不太會認識口哨吹不停、挖隧道挖不停,
或是斷層掃描掃不停的人。
但我敢跟你打賭,你應該認識不少人,
早上醒來第一件事
就是看手機……
更誇張的是,
某位幹勁十足的作家經紀人,
一動完心臟手術就在找手機。
我們的強迫行為輕微到沒人發覺,
必須更仔細觀察才會發現。
強迫症會發生在
任何人身上...
你也可能認識像是艾美(Amy)這樣的人——
我在餐廳和她見面,
當時她是神經科學系的研究生,
也是強迫症支援團體的創辦人。
當我走近餐廳,
並沒有多看一眼這位站在七十三街轉角的女性。
我瞄到她的黑色秀髮,
覺得這位美女絕對不是我的會面對象,
因為她要和我談的是拔毛癖
(拔毛拔過頭,使患者變禿的症狀)。
不過遲疑了一陣,她終於叫住我。
「請問妳是雪倫嗎?」
「妳……妳是艾美?」
「拔毛」成為艾美
紓解壓力的方式
吃完主菜之後,
艾美說她從十二歲開始就會拔頭髮,
她說:「這變成我緩和焦慮的方法。」
她的壓力來自於想在學業上表現優異,
以及獲得紐約某間明星理工高中的獎學金。
她會戴帽子掩飾被拔禿的地方;
十年來她放棄游泳,
因為她無法克制自己拔頭髮,
而且連腿毛與手毛都拔,
拔到身上一根體毛都沒有,
全身像蛇一樣光滑。
儘管她因為拔毛癖而被嘲笑,
但這種方法確實緩和了
她無所不在的焦慮:
「我被焦慮纏身,
當它變強時,我就拔毛。
這非常有效,讓我恢復正常,
從壓力的頂層退到底線。」
強迫症屬 極端行為
一般人只是剛好在「中間值」
在艾美的拔毛癖患者支援團體中,
其中有位成員是警察,
本來很愛打高爾夫,但不得不放棄。
艾美說:「他每次看到握住球桿的手,
就會去拔手背與手腕上的毛。」
還有一位成員是拉比
(譯註:意指猶太教的學者),
他整個人被罪惡感吞噬,
倒不是拔毛動作本身所致,
而是因為他在安息日工作
(他認為拔毛也算工作!)
——嚴格遵守規定的猶太人,連燈都不敢開。
雖然遍覽這些極端的人類行為,
總是讓我很入迷
(可能是因為我覺得
「好險這沒發生在我身上」),
但這些強迫行為的故事,
給了我一個領悟:
我在這些故事裡,
看到自己、家人、朋友與同事的陰影。
我們或許沒有活得很極端,
但這些故事,闡明了人類行為光譜中,
最廣闊的中間部位——
我們大多數人都身在其中。
強迫症的行為,
是為了對抗焦慮 而存在
這幾年來,我為本書進行研究與報告,
發現我們的所做所為中,
有許多並非追求喜悅或滿足好奇心,
也不是出於責任感或自尊心,
而是為了抑制焦慮——
雖然這些行為
不會被診斷為疾病。
或許會留下舊書報,是因為少了它們,
你的房間就像沒了牆壁,讓你備感緊張;
或許埋首於一項專案,
是因為這樣才能緩和侵蝕心靈的焦慮——
你擔心若不這麼做,就會有許多危險的事,
發生在自己、家人與世界上。
或許你採購雜貨就和軍事計畫一般精準;
或許你毛巾非這麼掛不可;
或許你做家事和編排芭蕾舞一樣,
連喬治‧巴蘭奇
(譯註:George Balanchine,
美國芭蕾舞之父)都會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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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自《強迫行為的心理學》
作者:雪倫‧貝格利 / 譯者:廖桓偉 / 出版社:大是文化
未經授權,請勿轉載! ( 責任編輯 / Sally)
( 首圖來源 / shutterstock,僅為示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