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shutterst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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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富差距來自於兩個層次,
一個是國際上強國與弱國間的差距,
另一個是各國國內富人與窮人間的差距,
前者往往會引起戰爭,
而後者則會引發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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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貧富差距的原因,
第一個是世界扁平化。
人貨財資訊的交流都越來越沒有限制,
使得競爭力強大的商品會取得更大份額的市場占有率,
表面上是個完全競爭市場,
事實上則會越來越趨向寡佔市場。
大型跨國企業同時握有人才、現金、產能以及市場資訊等關鍵要素
,在這場巨大的商業戰爭中具有相當強悍的優勢。
這意味著,大型跨國企業不僅能賺取更高的利潤,
同時還能透找來最好的人才以架高進入障礙;
當然,這些企業家與高階白領拿到的報酬也不可同日而語。
換言之,世界扁平化不僅會拉大擁有更多大品牌的強國與弱國的差距,
更會拉大富人與窮人差距,
關鍵在於消費趨向集中、贏者全拿。
第二個原因是自動化。
從製造業的產業鏈的角度看來,
自動化並非「機台取代人力」,
而是「能創造出自動化機台的高階人力取代只能執行簡單任務的低階人力」。
如果用更細膩的角度來觀察,
自動化設備創造出的利潤約略是低階人力的總薪資減去高階研發人員的總薪資;
就平均薪資而言,高階研發會高於低階人力的三倍到百倍不等,
因此就人數而言,
一個高階研發大致上也取代了數十個到上百的低階人力。
服務業自動化程度雖然不如製造業高,
但更高速的電腦以及作業系統也勢必將逐漸減少對中低階人力的需求──
而這群人就是過去所謂的「中產階級」。
因此,設備自動化一方面降低了管理難度並提升組織效能,
但另一方面卻也降低對勞動人口的總需求,
並拉大高、中、低階員工的薪資差異。
換言之,自動化程度提升會使弱國的廉價人口更顯得沒有價值,
不僅拉大國家之間的差距,也拉大個體之間的差距。
過去各國尋求的解決之道
是提升高等教育品質以取得更強的競爭優勢,
但這樣的做法仍無法徹底扭轉貧富差距擴大的趨勢。
更殘酷的是,當高等教育逐漸成為基本教育時,
企業對中高階新進人才的需求沒有隨著供給增加,
反而能以此壓低薪資;
另一方面,低階工作缺工嚴重,也促使企業更積極轉向擁抱自動化。
在扁平化以及自動化的趨勢下,
這一波全球性的就業結構失衡造成的貧富不均問題,
目前仍看不到任何解決之道。
從歷史看來,任何政治或者經濟制度的崩解與重塑,
都與貧富差距相關。
過去世界各國能看著歐美日,
想像著技術進步之後將替自己帶來更美好的生活、
想像自己也能成為歐美日的一員,
因此越早加入自由經濟貿易體系的國家就越有經濟優勢。
然而,當世界百大經濟體過半是跨國企業,
企業已經「富可敵國」時,
大規模的戰爭或者革命是否能重新分配財富?
從國際戰爭看來,除非擁有大品牌的強國輸了戰爭,
同時該企業的企業總部毀滅、員工全數死亡,
否則這些大品牌仍將繼續保有優勢。
國內層次革命則可以分成兩個部分,
一個是和平選舉,另一個是武裝革命。
民主選舉下的政治現實是:參選人往往需要大企業的政治獻金才有機會勝選。
即使有少數參選人可以無視政治獻金對企業的營運多加干涉,
也只會促使企業將資金外移,無法真正打擊到企業。
武裝革命雖然有機會徹底像中國共產黨當初搞文革那樣把所有大企業都砸掉,
但毀滅這些大企業之後,也等於是斷送了國家的經濟命脈。
不論從哪個角度看來,大企業持續強盛都已經是不可逆轉的趨勢,
即使有少數大企業會因為政治因素而沒落,
但立刻就會有國外或者本國的其他企業取而代之,
到頭來也是換湯不換藥。
企業地位的擢升也解釋了為何中國、
韓國以及新加坡的計畫經濟如此成功──
政府決定方向、企業決定效率,國家才可能快速地往正確方向前進。
但可以預見的是,這些國家目前仍能以良好的經濟實力
或者快速的經濟成長抵銷貧富差距帶來的仇恨與衝突,
長期而言卻仍不見解決之道。
在這個連戰爭革命都無法解決貧富差距的時代,
我們所能做的或許就是努力讓國家成為富裕的國家、
讓個人成為富裕的個人,
並用國家以及個人多餘的財富
透過慈善捐贈降低貧窮線以下人口的比例。
這是個哀傷的結論,
但我們何嘗不是活在一個哀傷的時代?
本文由 一個分析師的閱讀時間 授權轉載,原文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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