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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聊邊看，我想讓你知道的是】
你的孩子幾歲開始接觸性教育？
如果你心裡浮現的念頭是「不需要」，
或是「現在還太早」，
有可能就是將孩子限於被侵犯的險地……
趁早教孩子掌控自己的身體自主權，
面對不合理的碰觸、侵犯，
能夠辨認並勇於說不，
是杜絕悲劇發生的關鍵！
但性教育該怎麼教？孩子怎麼學會保護自己？
為了孩子好，請繼續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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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媽媽經
小心，即使是親近的家人也可能伸出狼爪！
近期又傳出熟人性侵未成年孩童的案件。
1名叔公竟不顧家中國小兄妹的反抗，
僅為滿足自己的慾望而撫摸年幼女童的胸部及下體，
甚至還強行掐弄男童下體以致紅腫破皮，
時間長達 6、7年。
直到前陣子碰巧遭小兄妹的阿嬤撞見事情才曝了光。
即使叔公後來遭阿嬤喝斥後停手，
還不斷求饒說「再也不敢了」，
但這樣的行為不僅讓男童的下體受傷破皮，
醫師檢查後也發現，女童已因此出現創傷壓力反應。
在男童和女童的指證歷歷與家人的證詞下，
檢方偵結依 4個對未滿 14歲之男女
伸出狼爪的罪名起訴這名叔公。
新聞裡，「性侵」的話題又進入了人們的視線。
如何讓孩子遠離性侵？
今天我們就來聊聊這個並不輕鬆的話題。
一、被忽視的兒童性侵害
有一次在做防範志願者培訓的時候，
我問：「你們當中有沒有誰
曾經經歷或者目擊過兒童侵害，
但當時不知道這是侵害。」
一位志願者說她上學的時候成績特別好，
一個老師上課的時候總會叫一些同學上來幫忙，
但是總是叫一些漂亮的女生上去，
從來沒有叫過她，她還很難過。
後來她才知道，在講台擋住看不到的地方，
這位老師會摸這些同學的臀部。
但是，沒有人敢說出來。
我一個朋友告訴我這樣一件事情，
她助養的一個農村的女孩寫信告訴她，
學校老師查房的時候總是把手伸到被子裡摸她。
她覺得很不舒服，
但是沒敢反對，也沒有告訴父母。
兒童性侵害遠比我們知曉得要多，
可能就在身邊、眼皮底下靜悄悄地發生著，
卻沒有人說出來。
二、哪些因素會導致
兒童容易受到性侵害？
3個重要的因素可能使孩子容易受到性侵害，
在這兩個例子中都有體現：
■缺乏關於性侵害的正確訊息。
■沒有及時得到幫助。
■缺乏自主權。
1. 缺乏關於性侵害的正確訊息
上面這兩個例子中的孩子
知道自己遭受的性侵害嗎？
知道這樣讓自己不舒服的觸碰，
自己有權利拒絕嗎？
知道在面臨侵害的時候應該怎麼做嗎？
很可能回答都是「不知道」。
孩子們需要知道關於識別和防範性侵害的正確知識，
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
但是怎樣和孩子談論防範性侵害呢？
志願者培訓的時候，有人疑惑地問：
「兒童性侵害的施害者主要是熟人，
難道我們要告訴孩子需要提防身邊所有的人嗎？」
當然不需要，但我們需要讓孩子知道安全的界限。
例如：背心和內褲所覆蓋的部分
都是不能碰、不能看的。即使不是這些區域，
任何人的觸碰如果讓孩子感到覺得不舒服，
就是越界了。對於這種越界的、讓孩子不舒服的觸摸，
孩子有權利說「不，不要這樣碰我」。
當然清潔身體、醫生檢查時
合理地觸碰隱私部位是可以的。
如果家長自己缺乏關於兒童侵害的正確訊息，
也可能讓孩子處於危險之中。
例如，如果家長認為兒童性侵害的施害者主要是陌生人，
那麼就可能因為認識的人有體面的職業，
看上去儀表堂堂，就信任他，
把孩子暫時託付給他照顧，
這就有可能把孩子至於危險之中。
某新聞報導的女孩被家教老師性侵害
就是這樣讓人痛心的例子。
孩子們還需要知道應對性侵害的正確知識，
我們後面會講到。
2. 沒有及時得到幫助
上面的兩個例子中，
孩子都沒有及時告訴父母
或其他可以幫助自己的人，
所以那些不恰當的觸摸一直持續。
很多時候孩子受到了侵害但卻不會說出來，
有時候是孩子不願意回憶起被傷害的場景，
假裝這件事沒發生，有時候是孩子自己覺得很丟臉，
害怕說出去後自己反而受到責怪。
確實不管是在國內外，
受害者被指責的情況普遍存在。
被性侵的人往往被指責穿著和舉止不得體，
或者給了施害者可乘之機等等。
東方俗語「無風不起浪」、「一個巴掌拍不響」
都可以拿來指責受害者，
但如果社會普遍還存在受害者指責這類言論，
就會有不少的受傷害的孩子不敢說出來尋求幫助。
3. 缺乏身體自主權
老師伸到被子裡摸自己，
被老師摸臀部而不敢反抗，
這都是因為孩子缺乏身體自主權，
不敢對老師說「不」。
大家看過的雙胞胎女孩被夏令營教練侵害的文章嗎？
事後，家長氣憤地責怪 12歲的姐姐：
「教練凌晨 3點把你帶出去，
你為什麼要跟他走。」
孩子說：
「不是你叫我要聽老師的話嗎？」
允許孩子聆聽內心的直覺，
在感到危險、覺得不對勁的時候做出合適的反應，
而不是順從，這是很重要的安全準則。
但是缺乏自主權的孩子不一定能夠做到這點。
我們有時候強迫孩子聽大人的話，
這可能就會損害兒童的自主權，
因為成人的權威並不是永遠都合理的。
我們在培訓班的時候，會教孩子
如果別人的觸碰讓你不知所措、不舒服或者害怕，
你就有權利說不。有志願者擔心地問
如果孩子拒絕爺爺奶奶的擁抱和親吻怎麼辦？
這確實有可能發生，也確實很讓人尷尬，
但是孩子的感受需要得到尊重。
這時候和爺爺奶奶解釋，請他們給孩子一些接納的時間，
相處一段時間後等孩子樂意了再去抱孩子，
這比強迫孩子去接受爺爺奶奶的擁抱更合適。
我們可不可以教孩子家裡的人、老師碰他是可以的，
陌生人碰就是不行的呢？當然不行，
因為性侵害最常見的類型就是熟人性侵害。
以只有尊重孩子自己的感受才更安全。
三、關於兒童性侵害的
錯誤認知與事實
我們前面講到說缺乏正確關於性侵害的知識
是孩子容易受到侵害的原因之一，
首先我們家長需要有關於兒童侵害的正確訊息。
下面請大家判斷一下，
下面的這些關於兒童性侵害的觀點是正確的，
還是錯誤的。
觀點一：
男孩不太可能遭受性侵害。
錯，男孩和女孩一樣，
都會遭受性侵害。
觀點二：
兒童通常在黑暗的街道
或在「他們不該出現的場合」下
遭受侵犯。
錯，超過一半的案件發生在受害人熟悉的地方，
他或者施害者的家裡。
觀點三：
侵犯者往往是陌生人
錯，數據顯示，在 85%~95%的案件裡，
小孩都是認識加害者的，不僅僅是認識，
小孩通常很信任加害者。
觀點四：
加害者往往是孤僻、
沒有伴侶的猥瑣男。
錯，虐待兒童的人沒有看得出來的不同，
即使是社會經濟地位高的階層
也有可能存在施害者。
觀點五：
受害者自己有過錯導致了侵害
錯，這是經典的「受害者指責」。
我們在兒童培訓班時有一個角色扮演，
是姨夫對一個叫小雪的小孩說：
「你親我一下我就讓你玩一整天的 IPAD。」
在討論中，我們會強調說，
「如果小雪因為不敢說不而親了姨夫，
這也絕對不是小雪的錯」。
有一次，有一位導師說錯了，
說成了「如果小雪因為不敢說不」
而「親了姨夫，這是小雪的錯嗎？」
大家可以推測孩子們會回答什麼嗎？
大部分孩子會說「是的」，
因為是小雪自己想玩 IPAD，
因為小雪不敢說「不」。
這些是原因，但不是小雪的過錯。
強調這點非常重要，
因為如果孩子認為是自己的過錯，
她更不敢說出來。
原因不等於過錯。舉一個例子，
我們在上學時學過林則徐虎門銷菸是鴉片戰爭的導火線，
是鴉片戰爭爆發的一個重要的原因，
但是如果說所以林則徐也有過錯，是不是很荒唐？
站在受害者的角度，
就能夠很清晰得看出受害者指責的荒謬。
觀點六：
性侵害加害者
是因為性慾才去侵犯孩子的
錯，性侵害是一種控制，是暴力，而不是性。
針對幾個月嬰兒和 80歲老人的性侵害案件都有過報導。
有這樣一個案例，一個小女孩在被鄰居猥褻，
身邊的人居然有這樣的議論「她這麼胖也有人摸呀」。
並不是不夠漂亮的孩子就是安全的。
四、孩子面臨侵害可以怎麼辦？
如果有人的觸碰讓你覺得不舒服怎麼辦呢？
教會孩子簡單的三步：說「不」，
離開，告訴可以幫助自己的人。
但是要孩子能夠真正掌握這些方法，並不容易。
1. 堅定大聲地說「不」
您也許會不以為然，說「不」還不容易嗎？
但是確實沒那麼容易。
我們有一個角色扮演，
是姨夫強迫一個叫小雪的小孩親自己，
我們會和孩子討論，
小雪可以做些什麼來讓姨夫知道自己不想親他。
我們會討論到，可以對姨夫說「不」。
有的孩子擔心地問姨夫生氣怎麼辦，
還有孩子說這樣不禮貌，
有一個孩子說應該給姨夫三次機會，
因為「再一，再二，不再三。」
很多兒童性侵害案件中，
加害者會先試探孩子是不是好下手，
例如先是動手動腳地猥褻，然後發展為強姦。
在一開始覺得對方做得不對的時候，
就果斷地拒絕，說「不」，
並且告訴家人尋求幫助，
有可能讓侵害在一開始就被遏制住。
說「不」似乎很容易，張口就可以說，
其實說「不」並不容易。總是被否定感受，
不知道對成人也可以說「不」，
總是被嚴厲對待和缺乏維護自己能力的孩子，
在面臨侵害時並沒有那麼容易說「不」。
2. 感到危險大聲呼救
有一個我們項目防範成功的案例。
在日本，一個小女孩在回家的路上被人跟踪。
這名陌生人抓住了女孩的手。
雖然女孩是在 5年前參加的培訓，
但她記得，於是她大聲呼喊。
這名男子受到驚嚇後逃跑了。
就這麼簡單，呼救改變了她的命運。
3. 離開危險
小雪應該離開姨夫，例如到房間裡去鎖上門。
但是並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想到這點。
如果問孩子遇到了危險怎麼辦？
很多孩子會說，和壞人搏鬥。
孩子們常有不切實際的英雄主義，
認為自己有能力打敗壞人。
但是安全教育中很重要的一點是千萬不要扮英雄。
孩子們需要學習真正實用的技巧，
能夠有效地反抗、迅速逃脫。
有一些家長因為擔心孩子受到侵害，
讓孩子去學跆拳道、武術等等，
但是最重要的防範侵害的能力應該在頭腦裡，
知道如何避開危險，面臨危險如何審時度勢保護自己。
4. 告訴大人
之前講過，孩子不願意把受到的傷害
告訴大人是得不到幫助的原因，
設法讓孩子保密、孤立他們
也是侵害者常用的一個詭計。
兒童培訓班時我們會強調遇到麻煩和困難
要告訴值得信任的大人。
但是，是不是我們回家對孩子說：
「寶貝，你以後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和爸爸媽媽說」，
這個問題就解決了？肯定不是。
只有平時孩子在遇到小麻煩找家人傾訴和幫忙的時候，
能夠得到家人的傾聽和支持，
而不是忽視「別小題大做」和責備「盡愛惹麻煩」，
孩子才會願意對家人開誠佈公。
五、透過繪本和「如果」遊戲
幫助孩子學習和掌握安全知識
怎樣把這些防範性侵害的知識傳遞給孩子呢？
小年齡的孩子，我們可以通過繪本
讓孩子學習識別和應對危險。
現在有很多不錯的繪本供選擇。
大一點的孩子我們還可以運用「如果遊戲」。
家長設想一個場景，孩子來思考怎樣應對來維護自己的權利。
這樣的遊戲可以在家裡引導孩子學習識別和應對危險。
下面是一個教孩子防範性侵害的遊戲，
父母扮演想要佔孩子便宜的保姆，
孩子堅持拒絕，並且離開保姆。
場景
「我是新來的保姆。我之前來過你家。
當你爸爸媽媽外出的時候，我們玩了一整晚的遊戲。
那天你過了睡覺時間好久才上床，
而且我還給了你三份冰淇淋。
今天晚上我又來照顧你了，你的爸爸媽媽剛剛出去。
我說，我們今晚來玩一個摸摸的遊戲好不好？
首先，我們先把衣服都脫掉，然後我們輪流摸摸對方。」
（父母扮演保姆）
保姆：好，我們開始吧。你先把衣服脫掉。
小孩：不！我不要玩那樣的遊戲。
保姆：但是這很好玩哦！
而且我們不用告訴你爸爸媽媽我們玩過。
這就是我和你之間的秘密哦。好嗎？
小孩：不！
保姆：你這樣讓我很難過。
我真的真的想要跟你玩這個遊戲，好不好？
小孩：不！我不要跟你玩這樣的遊戲！不要！
六、如果孩子受了侵害但沒有說，
怎樣才能發現呢？
我們之前講到，孩子受了侵害，不一定會告訴家長，
那怎樣才能發現自己的孩子受過侵害呢？
有時候兒童不會告訴我們他們處於險境，
但是他們會表現出來。
■例如：孩子有莫名的恐懼，在接近孩子時候，
孩子突然出現受驚、恐慌，
就像條件反射一樣
或者對某個人特別恐懼或者排斥。
■例如：明顯的情緒行為異常，
比如說頻繁出現與恐懼有關的噩夢。
■突然間性格大變：
比如以前適應能力很快、活潑好動的孩子，
突然間極度粘著父母，
即使在家裡也害怕一個人待著。
■或者語言中提及「很怕某某」或者「怕某某打」，
突然變得沉默寡言。
■食慾下降，經常說頭痛或者肚子痛，
但是又找不到明顯疾病原因……
如果孩子的隱私部位受傷，
或者突然出現和年齡不相符的兩性語言和行為，
一定要引起重視。
如果您懷疑孩子受到過侵害但是孩子沒有說，
如何和孩子討論會很需要技巧，
我們有幾點建議：
1. 冷靜，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如果家長情緒激動，會嚇到孩子，
讓他拒絕傾訴。
2. 向孩子描述觀察到的異常和你的擔心。
3. 告訴孩子保護他是你的責任。
當你發現跟孩子溝通並不起作用的時候，
可以嘗試從外界入手來解決問題。
比如帶孩子去見專業的心理治療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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